恶的火舌一舔,他倒生虎须,也被烧糊了一半,但他仍毫不犹豫地去切断火路,救护未然的小麦。将士们一见张飞如此奋勇地扑火都争先效仿,纷纷使用自己手中的兵器,一阵猛砍猛割,霎时,火被割断,火势由大变小,渐渐熄灭。
14、帐篷外(夜、外)
麦田里的火熄了,张飞心里的火却没有熄,而且翻滚的更加厉害了,他捏紧拳头,望着西边的帐篷喝道:“范强、张达安在?”
范强、张达被张飞的喝问所惊吓,惶恐与痛苦在腊黄的脸上抽搐着,他们双双来张飞马前,长跪叩头,请罪求饶。
张飞望着范强、张达怒不可遏地吼道:“给我捆起来!”
几个马前侍卫便拿过绳索,将范强、张达绑在一棵烧焦了枝皮的光杆树上,范、张二将在绳绑中颤抖,在绳绑中蜷缩,在绳绑中苦苦叫喊。
张飞咬咬牙,猛挥大手叫道:“给我狠狠地打!狠狠地打!”
侍卫的皮鞭高高举起,鞭点如下雨般落下去,范、张二将叫苦不止。
张飞背向而立,耳听鞭声慢了下来,他猛一转身,夺过鞭子,对准二将轮番猛抽,口里还不停地吼道:“麦子,命根子,我叫你们去丢,去丢!”
一鞭接一鞭,一鞭比一鞭狠,范、张二将两股皮肉绽开,血迸出来了!那鞭再扬起时,血滴溅到那光树杆上,像落下的一片片残花。
范、张二人先是哭嚎,继而本能地躲避,挣扎,接着便奄奄一息地倒靠在树杆上,他们紧紧地闭上眼睛,那脖子支撑不住沉重的头颅,垂下来——深深地埋在胸前,仿佛是死去了一般。
马齐上前劝道:“将军息怒,将军息怒!粮食丢了,秋后可以再补种一些。范强、张达他们两个好歹都是你从北方带来的将士……”
张飞两眼噙泪,狠狠地将手中的鞭子仍在地上,长长地叹息一声,对众将士下令道:“唉!赶紧灭尽火星,收完未烧完的麦子。”
15、山路上(夜)
山野里犬吠鸡鸣,满天繁星照着曲折的山路。
张飞带上那被捉的怪面人,率众打马行走在山路上。
一队夜巡士兵巴燕和尤二走了过来。
张飞停住马头,问夜巡士兵道:“这是怎么回事?”
尤二一见太守,便来个恶人先告状,他一头跪在张飞面前,指着巴燕说道:“她,金龙山下来的巴人!她放火,杀人!”
巴燕杏眼圆睁,盯着尤二,切齿骂道:“他不是人,是畜生!”
张飞怒气未消,无心细问,大吼一声道:“给我统统押回府去!”
16、嘉陵江上游(晨)
清晨,山岚与曙色交融,弯弯山道,迂回于巴西、巴东之间茫茫的晨雾之中。
这时有百余骑,向渝水上游奔驰,马身上淌着汗,不断从鼻孔中喷着热气,这只没有旗号的轻骑队,载着抢来的麦子,押着一些巴民,正碎步奔马,向北疾行。
他们匆匆赶到渝水边上,听见身后鼓号声、喊杀声骤起,他知道蜀军戌边的人马已经追来,便命令士卒,丢弃一些抢来的粮食加速撤逃。
这支人马经过长途跋涉来往奔波,现已人困马乏,行动力不从心,不一会便被雷铜率领的蜀汉士兵追上了。
雷铜在马上大喝道:“又是你,牛盖,大胆劫贼,还不下马投降,看你往哪里逃!”
牛盖回头一看,雷铜已举锤扑上来,他心中惊骇,来不及答话,便举刀来挡,只见白光一闪,火星乱溅,锤刀相碰,铿然猛响,牛盖手中刀柄,拦腰折断,他急忙将头一低,“呼”地一声从背上抽出一钢鞭,一手拦住雷铜灌顶之锤,另一手握着半截刀,贴身起刀,妄图指首夺穴,致雷铜于死地。雷铜侧身一闪,一个金鸡亮翅,那刀刺一个空,同时一转身,举双锤齐下,向牛盖腰背砸去,牛盖双腿夹蹬,向前一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