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夜)
林子里静悄悄的,绿树的枝叶有的如伞盖,有的如人的手臂舞着翠色的长袖,下面尽是平坦的草地,间或散漫地偃卧着几块大石头。从渝江上吹来的风分外柔和,一阵阵沁得人神清气爽——真是有情人约会的好所在啊!
巴玉和张苞来在这里,双双依石而坐,巴玉从怀中抽出一张绣得挺精致的手帕,上面绣有两只比目鸟,在初夜月光的映衬下,那鸟儿活鲜鲜地像要比翼齐飞的样儿。
张苞恭恭敬敬地接过那手帕,用充满喜悦的目光望着巴玉。这时的巴玉不知怎么地像喝醉了酒似的,感到头昏眼花,一个踉跄身不由自主地向前一倾。张苞也被这突入其来的变化惊吓得不知所措,忙举起双臂扶住她,就这样她的身子毫无防范的倾倒在张苞的怀里。她的黑发散开了,绕在他的脸上。隔着一层薄薄的纱衫,他感受到她的胸房在剧烈地跳动。
他低下头来,看到了她那红红的像樱桃似的娇艳动人的嘴唇,正微微地启开,用全部芬芳迎接他,他没有任何抱住她的思想准备,然而他却是那样自然地抱住了她,而且是抱得很紧很紧。
金龙山的风突然变得很轻很轻的了,百灯台上的灯笼里的光芒一下子变得很柔很柔的了,林子里静悄悄的,连山脚下渝水的浪涛声也变成了轻轻的音乐,但她突然惊醒了,睁开双眼跳起来,拉着巴燕向后退去,退去,渐渐地消逝在林的深处。
三天之后……
15、龙头寨花苑(夜)
张苞倚坐在园内石桌前触景生情,他眼前又浮现了在山林里与巴玉亲热的那一幕……
巴玉、巴燕姐妹俩来到石桌前坐下,巴玉感慨地说道:“少将军此次入山,解开了汉巴之间的结儿,真是难得此行。”
张苞笑着说:“此番进山,一是送巴燕姑娘回来,二是邀令尊大人下山共同保境御敌。我父是个耿直人,他的心意日间已向巴相主言明,还望二位姑娘从中多作劝说……”
巴玉沉思片刻道:“感谢少将军的好意,自秦灭巴以来,我族三代苦难深重,爹爹一生坎坷曲折,往往是有好心无好报,他老人家行事慎密,瞻前思后也是难免的,少将军回府后,还要向将军大人耐心说明。”
张苞深为巴玉的诚心所感,频频点头表示应诺。
二人相对默默无言,月华沐浴着芳草佳卉,显得分外清幽宁静。
还是巴燕的笑声,打破了这难言的沉寂,他望着张苞说道:“少将军,明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张苞笑道:“我想——大概不会太久吧!”
巴燕接着说道:“少将军,为了感谢你送我回山的诚意,我要送你一件东西!”
张苞喜悦地说道:“姑娘的诚赐,张苞衷心感谢,愿恭敬领受!”
巴燕从怀中抽出一绣得挺精致的剑鞘说道:“下午我看你和姐姐试剑,你的剑法大起大落,万马奔腾,雄威有余而奇险不足,此剑鞘内装有绘描的十分细微的‘巴峰剑路图’,望你带回去细细琢磨,取其独特之处,以穷其剑术奥秘!”
张苞忍情守礼,想了想说道:“感谢姑娘好意,不过这巴峰剑路,乃巴人祖传奥秘,今馈赠与我,你爹爹会不会怪罪于你呢?”
巴燕笑了笑说道:“这个少将军免虑,今送图与你正是我父女诚心的坦露;爹爹早晚是要下山的,到那时,我们就是一家人,还有什么奥秘不奥秘的呢?”
张苞察觉到巴燕话中有话,恳切热忱。便说:“巴峰剑路确实奇险非常,精幽微妙,变化莫测,造诣极深。长江万里,源头一勺,这巴峰剑想必是源远流长的,不知可否告知其源传历史?”
巴玉沉吟片刻,露出激动的神色,忆起爹爹给她讲得巴峰剑的来历,不禁百感丛生,于是她启动芳唇,讲着埋藏在她心里的故事:
巴玉:巴峰剑不似一般剑法拳术那样为什么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