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又看了一阵,便派人拿来长竿,用力去捅那石穴口,只听硁硁訇訇一阵阵鸣响,绝宕下的“瓦口”大大地张着,照常缓缓地饮吞着一层清清的潭水……
张郃觑眼锁眉又细看一阵,突然问道:“这大山的肚子里有人去过吗?”
莫良嘻嘻地笑道:“将军真会讲笑话!”
张郃也不禁自笑道:“哈哈,怪潭,怪潭,天赐我水源也,要小心守卫!”
莫良点头应诺,他们继续前行,来在瓦口隘后山。
13、后山绝壁(日)
绝壁上,张郃向派来防守后山的小校问道:“这后山防守事务是否已经安排妥当?”
小校回答道:“已经安排好了!”他指着堆积的滚木继续说道:“此处上有参天绝壁,下有不测的深渊,那张飞就是插翅也难飞进来的!”
张郃欣然叹道:“瓦口隘真是一个神工造化的险要地方!但是不能放松警戒,要拒险慎守呵!”
言毕缓缓走向前山。
14、瓦口隘前山(日)
阵前一哨兵来见张郃,拱手参拜之后说道:“禀将军,张飞在山下骂人!”
张郃坦然大笑道:“哈哈,鱼开始动起来了!他骂了些什么?”
哨兵不敢直说道:“这……”
张郃道:“但讲无妨!”
哨兵道:“他骂,骂你是缩头乌龟。”
张郃怒道:“这……”他以手扶剑,正要发作,旋即又镇静下来,忍住火气对众将道:“走,看看去!”
15、瓦口寨前(日外)
瓦口寨前,蜀军阵地上,张飞带领众将,纵饮无度,猜拳行令,拍盔敲甲,追逐嬉戏。不少蜀军,醉态百出,一个个舞刀挥枪,对着瓦口隘,一边喊道张郃的名字,一边不停叫骂。
张飞酩酊大醉,衣冠不整,袒胸露腹,抱起酒坛,边喝边唱:
阆山巍巍兮阆水碧,
张郃引兵兮犯巴西。
佳酿千坛兮催人醉,
强敌如云兮化为灰。
一群士兵跟前跟后弹琴伴奏,围着张飞,胡诌着走了板的河北梆子:
说一声骂,道一声骂,
骂声寨上的大王八。
你缩了个头,卷了个尾,
白天也不敢往外爬……
得儿喂,呀儿喂,
弄格里格弄,弄格里格弄……
16、瓦口寨寨门上(日)
莫良站在瓦口隘寨门上,气得脸色铁青,俯视山下蜀军阵地,对张郃道:“将军,张飞饮酒无度,蜀营乱不成军,何不乘其醉而杀他个措手不及。”
张郃冷冷一笑道:“张飞旨在激我,涸辙之鲋,看他还能活几天?”接着他对郭淮道:“传令下云,三日之内,不准任何人出战!”
“是!”郭淮应命而去。
17、益州府庭(日、内)
刘备忧心忡忡地望着东北天穹,怅然若有所虑。
孔明见此情景,笑道:“皇叔,近日愁眉不展,莫非忧巴西战事么?”
刘备叹息一声,说道:“日前探马来报,说三弟扎营瓦口隘前拒敌,张郃不出,他终日饮酒,大醉阵前。三弟贪杯,恐误大事啊!”
孔明笑道:“军前恐无好酒,成都佳酿甚多,可差人快送些去与三将军痛饮!”
刘备大惊,跺脚道:“三弟出征之前,你谆谆嘱咐其戒酒,今反又送酒与他,何也?”
孔明笑道:“皇叔与翼德兄弟多年,还不知其为人耶?前鞭督邮,断当阳,释严颜,战马超,岂是匹夫之勇!今与张郃相拒,酒醉后坐山前叫骂,此非贪杯,其中定有奥妙也!”
刘备半信半疑道:“虽然如此,不可大意,速派一员战将前去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