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巴相主,你有上后山的路?”
巴相主说道:“路倒是有一条,不过,十多年了,还得再去探探!”说完,走上前来对张飞附耳而言。
张飞点点头道:“巴相主呵,瓦口一仗,就望你们鼎力相助了!”
巴相主慨然应诺道:“为保境安民,抗敌拒迁,巴人就是钻天入地也再所不辞。”
张飞道:“时不我待,那就有劳巴相主再去探探……”
张飞激动而充满希望地说。
巴相主双拳紧捏,果敢地点了点头。
4、绝壁深涧(夜)
在瓦口隘后山绝壁下的深涧中,两个人影腾挪如飞,他们摸着山壁登爬着,寻找着。
他们来到上有悬崖峭壁,下临万丈深壑的瓦口隘后山下时,暴雨铺天盖地击来,黑幕中山洪大起大落,雨声涛声一齐扑向他们。
一道闪电撕裂夜空,看清楚了原来却是巴相主带着他侄儿宗猎为张飞探路。二人浑身湿透,两脚陷入黄油般的泥污之中,随时都有滚下深涧的危险。
巴相主抹了一把从面颊上流下的雨水,将宗猎拉到一个狭长的岩壳之下,对他说:“不要急,阵雨不过三,半夜有蓝天,我们在这里歇一会等涧流跌下去后,再去找。”
宗猎笑了笑,挨着巴相主在岩壳下坐着,他一边拧衣服上的雨水一边望着涧流出神。涧流从对面不远的岩缝中漏出,像一条出山的巨蟒,带着雷鸣般声响,异常迅猛地冲岩而出。过了一会,雨果然停下来了,天上乌云溃散,无数星星发着光亮,山风也微弱清凉了。
巴相主站起四处看了看,对面山涧间有一道约百丈长的陡坡,坡上长满高高低低的灌木和没人的荒草荆棘,在雨后的山风中发出一阵阵沙沙的声响,再看那先前的涧流,流势骤然锐减,转瞬之间,只留下一股股细流,汩汩而出。这一瞬间巴相主脑中猛然闪亮,他跳起来拉着宗猎,借着模糊的星光,轻脚轻手向对面涧壁爬去。他们循着那细流,溯源而上,终于在一个大石隙间找到隐于灌木丛下的一个仅容一人躬身可进的石洞。宗猎望着满身泥泞、面露喜色的巴相主,激动地问道:“族叔,是这儿吗?”
巴相主轻轻地摆了一下手,示意宗猎小声些,他匍匐钻进洞里,四面看了看后,对宗猎说道:“没错,十多年前,我就是从这儿钻出来的!”说道,他顺手折下一枝荆条,在涧边沙泥上绘画着,向侄儿讲述那一段难忘的往事:
巴相主道:“当年我三十多岁,在一个雨后初晴的夏天,来在瓦口隘内的又大又深的瓦口潭边叉鱼。忽然潭心冒出一条大鱼,向潭边游来,我一叉掷去,正中那鱼背,殊不知那鱼负痛猛地一跃,出水五、六尺,又重重地落入潭中,“哗喇喇”激起一片水花,便带叉向潭靠山一边的石穴口窜去。
我忙抄近路跑到岩穴口,纵身扑向潭中,死死拖住大鱼。不料那鱼受惊后用力挣扎,带着我一齐窜下石穴……待我醒来,已跌倒在一片地下瀑布边,茫然迷路,不知从何处出,只好沿着山内地下水流出来的方向往外爬。我历尽艰险,终于从这深涧中的石洞口爬了出来。”
宗猎听了巴相主的话,高兴地说道:“族叔,这次你莫非要带我们去闯瓦口潭?那张郃会不会——”
巴相主想了想说道:“张郃是北方人,初来乍到,不识水路,量他尚未察觉。……”
5、巴西太守府(夜、内)
张飞坐在案前等候巴相主叔侄俩归来。
夜已深了,案几上的蜡烛燃了一根又一根。
院子里的古柏被风吹摇着,不时有轻微的飒飒之声传来。
院子里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张飞掀帘而出,迎了上去。
巴相主叔侄迎面走来。
张飞哈哈笑着道:“哎呀,总算把你们盼回来了!”
张飞夫人急忙令人端上酒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