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已有所属了!”
张夫人暗暗吃惊道:“什么?你心有所属?他是谁呀,我的乖乖女,你能告诉妈妈么?”
敬哀道:“妈,他就是保境有功的将士——宗猎哥!”
张夫人惊诧地道:“他?!……这怎么行,恐怕你爹爹是不会同意的!”
敬哀不解地道:“那,那是为什么?”
张夫人道:“你爹爹是个十分重兄弟情义的人,既然你大伯有那么个心意要你与刘禅结为百年之好,你爹爹怎么不答应呢?况且宗猎必竟是巴夷之人……你爹爹把仗打完了,我们一家总有一天要回到北方去,到那时,我们又怎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呢?”
敬哀道:“妈,宗猎虽然是巴夷之人,但他的人品好呀,他在刀光剑影之中,为巴西的安危冲锋陷阵,流血流汗;他爱憎分明,为铲恶除奸奋不顾身;他在中流击水,救人于危难之中,在寒风冷雨中,他仍念及的是给女儿温暖,这是一种何等的勇敢与挚爱。要说门第,宗猎、宗胜兄弟也是将门之后,他们的先祖也曾为范目的副将,为高祖还定三秦而捐躯沙场,他们的老父老母又在前次曹军劫洗河口寨时丧身,这样的英烈之家,这样的勇武之士,又怎不令人敬重和爱慕呢?”
听了敬哀的话,张夫人沉默了,她站起来呆呆站在窗前,许久没有说话,窗外云开雾散,碧天上皓月缓移,一缕缕薄云,轻轻地飘向远方。半响她抬起头来说道:“敬哀,明天我们就要回郡府去了,回去以后有关婚姻的事,千万不要与你爹爹提起,我来时你爸告诉我,你大伯父即将为汉中王,宗猎已封为巴西郡保境校尉,他和巴燕要与我们一起回府去!”
敬哀喜出望外,心中说不出有多高兴,这真是天从人愿了,她双手按住自己飘起来的头发,飞也似的跑向巴燕住的寨棚里去了。
6、寨棚内(夜、内)
巴燕正在给宗猎换药,她细心地把张飞带来的虎骨膏贴在宗猎受伤的左臂上。
巴燕道:“宗猎哥,张大人带来的这虎骨膏药真管用,你这伤口都愈合得差不多了,不久我们将要回去啰!”
宗猎道:“这都要感谢你和敬哀天天给我上治跌打损伤的药,感谢你们一个多月来的细心照料呵!”
巴燕道:“我们族兄族妹之间,就不说感谢的话了,难得那敬哀姑娘她是将门千金小姐,还如此关心你,照顾你,这多不容易呵!”
宗猎道:“巴燕妹妹,你也不容易呵!当年我们河口寨被劫,我被曹军打得半死,绑在马上,拖了几里路,是族叔救了我,族叔待我像带亲儿子一样,疼爱我,关照我。我们兄妹相处如亲生,你和巴玉姐姐到山上采草药给我养伤,每天给我喂汤送饭……这次你在瓦口隘养护营照顾我三个多月,使我的伤口和心灵都得到了抚慰,巴燕妹妹,我又怎能忘记这浓浓亲情,又怎不从内心感谢你呵!”
巴燕道:“宗猎哥,我们是同族兄妹,那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流血流汗又是为的什么呀,还不是为了巴西的太平,百姓的安康!唉,这天下要是没这么多的战乱就好了,什么时候不打仗了,我们兄妹天天在一块儿开荒种地,上山打猎,下河捕鱼,过着自由自在平平安安的生活就好了!”
宗猎道:“是呀,记得小时候,你和族叔来我们家作客,我们在一起唱得那首《毛毛竹儿》的山歌吗?”
巴燕道:“怎么不记得,到如今我还常常哼起那歌儿哩,当我哼起那歌儿的时候,我又仿佛回到了那快乐的童年……”
说着说着两人情不自禁地唱起来了:
斑竹林,慈竹林,
毛毛竹儿山里生,
太阳晒,雨水淋,
一年更比一年青,
嫩笋条儿并排长,
一对一对根连根……
敬哀兴高采烈的走进棚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