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粗声讲话,有时勃然大怒,有时失声恸哭,心中似有发泄不完的怨恨,这样下去……”
张夫人叹息道:“这也难怪,他们桃园结义,情同手足……他痛苦、烦乱,也是情理中的事!在这种情形下,我们更应该好好劝慰他,体贴他……”
敬哀优伤道:“可是爹爹要我们离开阆中回成都去,我们走后,谁来照顾爹爹呢?”
张夫人道:“你爹爹即将离阆伐吴,要我们回成都是你大伯父之意!王命难违,这也不能全怨你爹!”
敬哀道:“那也不能惟命是从,不考虑我们母女的心情呵!爹爹也是的……”
室外响起张飞沉重的脚步声。
张夫人道:“你爹爹回来了,我们快去厅前接他。”
2、张府客厅(夜、内)
张飞从灵堂回来了,一身酒气,连那颔下倒挂的虎须上也挂满酒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他用那醉红的眼睛向夫人与敬哀扫了一眼,便又漠然地转过去端那案头的茶碗。
夫人将那双便靴拿出来,叫敬哀双手捧到张飞面前。
敬哀低着头献上那靴时说道:“爹爹,明天我们就要走了,这是妈留给你的一双便靴……”
张飞接过那双结实的布靴,用手捏了捏,笑道:“好,好,穿上这靴去打那东吴,保管要胜。二哥的仇我一定要报,一定能报,能报!”接着他低头望着敬哀母女说道:“明天,你们就要回益州去,那里气候温和、繁华、热闹。大哥已为你们备好了一座官邸,愿你们在那里平平安安的生活,等我伐吴归来,就到成都来接你们一起喝庆功酒!……”
敬哀扯起衣袖揩自己盈眶的泪水,伏在地上向爹爹连连叩头道:“爹爹,我们这一别,各自东西,相去千里,我和母亲不在你身边,你要多多保重呵!”说完泣不成声,呜咽着起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里。
3、张苞内室(夜、内)
巴玉问张苞道:“夫君,敬哀妹妹这几天为何眼泪汪汪,闷闷不乐?”
张苞叹息道:“二伯遇害,郡府上下众人哀悼,妹妹自然也不例外……”
巴玉疑惑道:“夫君,我看得出来,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张苞道:“你我夫妻无话不说,没有什么事会瞒你的哩!”
巴玉道:“我是巴族,你们就是不把我当自家人!”
张苞道:“你这是在激我嘛,就是有事不告诉你,也是为你好,免得你呕气嘛!”
巴玉道:“你不告诉我,我才要呕气哩!夫君,告诉我,告诉我……”
张苞长叹一声道:“唉,好吧!在你面前我是藏不住话的——爹爹要送妈和敬哀到成都去,还说要敬哀去陪伴刘禅,将来作太子妃……”
巴玉大吃一惊道:“爹爹怎作这样的安排,难道他不知道敬哀和宗猎是相亲相爱的一对吗?这……这怎么办?”
张苞无奈道:“这是大伯的意思,听说还是军师孔明荐介的呢?难怪军师经常夸敬哀聪明可爱,我看他们早有此意……王命难违!父意已定,我看敬哀、宗猎是有情人难成眷属呵!”
巴玉伤感道:“唉,这对于宗猎来说是多痛苦呵!牛郎织女每年七月七日还能相会,他比牛郎还惨呵!”
张苞道:“敬哀妹妹更痛苦,那个刘禅……唉!”
巴玉道:“唉,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没有呢?我要去见敬哀,一定要去见她!”
张苞道:“你不能去,爹爹再三嘱咐,这事除我和吴班外,不能让更多人知道,这几天他脾气不好,要是怪罪下来,我可吃不消呵!”
巴玉道:“怪罪,怪罪谁?难道我们去给敬哀妹妹送送行也不能吗?我就是要去,一定要去!”
4、敬哀卧室(夜、内)
深夜,巴玉来看敬哀。
两人相见,不约而同的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