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作主!……”
张夫人知道敬哀的隐情,但她又怎好在此时与张飞挑明呢?只得对丈夫说道:“敬哀说得也有道理,不如将我母女留在巴西,为你料理府中内务。待你凯旋归来,我们一起去成都不迟嘛!”
张飞道:“不,不!把你们留在这里我不放心,大哥也不放心啊……”
敬哀道:“你走了,还有巴西百姓嘛!还有巴相主、宗猎他们嘛!爹爹,你不是说要礼遇巴人吗?昨天在城南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爹,你不该那样对待他们!”
张飞道:“你这女子,为什么总是把我们与他们扯在一起?”
敬哀道:“爹,我不愿回成都去,更不愿去作刘禅的妃子!”
张飞道:“那是为什么?”
敬哀道:“爹啊!……”敬哀跪在地上:“爹爹,女儿心中已有所慕!”
张飞气得浑身发抖,大声说道:“什么?我与你大伯桃园结义,情同手足,誓死同归。如今他已做了汉中王,不久便是皇上。大伯父的话,就是圣旨!违背了圣旨就是不忠,伤了兄弟之情就是不义,不听父亲的告诫就是不孝!巴西这地方贫困偏辟,那些巴人乃蛮夷之后。如今你乃皇室之亲,怎么和他们混在一起称兄道妹的!这简直是不合情理!”
敬哀见父亲翻了脸,郁积在心中的怨气,如喷泉样涌上来,她也顾不得许多,抬头挺胸讲出了自己的心里话道:“父亲,天上大雁排对排,谁能分出高和低;水中的鱼儿排对排,谁能指出贵与贼?宗猎哥为保卫巴西流血又流汗,赤胆忠心可见天!
爹爹啊,你只念桃园兄弟盟与誓,却忘了当初礼遇巴人的信与诚!你只念桃园兄弟与亲情,却不解女儿爱与真……”敬哀泣不成声,已经哽咽难以继续说话了。
张飞头脑嗡嗡地作响,一个翻身跳起来,披衣冲出内院,对吴班吩咐道:“快去准备车马!明天一早,送夫人、小姐回成都!”
敬哀和夫人紧紧相拥,哭成一团。
15、敬哀卧室(夜、内)
敬哀躺在床上,难以入眠。她眼睛一闭,宗猎的形影便呈现在她的脑海之中,心中便不禁升起一阵阵酸楚。她披了件轻纱衫子,倚在床头,瞧着屏侧残灯,不觉下泪,痴痴地歪着身子坐了一会,索性翻身走出房门。
16、院子里(夜、内)
敬哀到院子里散步,她转过院坝中的假山踱到那棵柏叶松下,扶住树身,仰头从松针隙里望去,见一天星斗,闪烁不定,夜空显得分外空寂。一阵风吹来,树枝瑟瑟发响,她抬头看树,树比她刚来巴西时长得更青翠更高大了。那边池塘里的小荷露出了尖尖的芳角,在繁星下看不清颜色,却也亭亭玉立,虽有些孤单,但仍不失清秀。院子静悄悄,幽深深。她伤心自语道:“唉,住了几年了,今夜初次见到如此静净的夜色,却又要去了!”
敬哀依着池边的冰冷的石栏杆流了一阵泪,抬头望着夜空,月牙儿已经沉没了,北斗星转得看不到柄儿了,夜空风起云涌,耳闻嘉陵江涛声如泣如诉。口打嗨声,伤心俗绝,举步维艰地往卧室走去。 第二十七集完)
第二十八集 路断情连
1、张夫人卧室(夜、内)
张夫人潜心地在灯下为丈夫做着一双便靴,她将针在头发上掠了掠,一针一线地缝缀着。
女儿敬哀违心地在收拾行装。
敬哀伤感道:“妈妈,记得我们刚来阆中的时候,你也曾给爹爹做过一双布鞋,时间过得多快哟!”
张夫人叹息道:“是呀,这几年你爹爹为治理好巴西这地方,运筹帷幄,冲锋陷阵,含辛茹苦,兢兢业业,他一直是昂昂向上,英姿勃勃的!这样的鞋,都穿烂了十几双呵!”
敬哀道:“可是……可是自从得到二伯遇难的消息后,他情绪反常,以泪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