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三天之内做好。明摆着的,盔甲造不起,杀人才有借口嘛!”
卖药人忙接过话头,说道:“那样死好冤枉呵,唉,我看这一回不是鱼死就是网破,网破鱼才能活,两位大人总不能心甘情愿地去等死吧?”
范、张二人听卖药人话中有话,便一头跪在地上,抱拳乞求道:“看来,我们死在临头,还望二位救我兄弟一命!我们将涌泉相报。”
琬香扶起范、张二人道:“你们曾是我的恩人,常言说危难时见真情,我哪有袖手不助的呢?”说着把目光转向走进店里的卖药人:“这位卖药大哥,是酒店贵客,专会治疑难病症嘛……”琬香向卖药人递个眼色,那跛子转身关上房门,顺手退拨了灯蕊,屋里的灯光顿时转暗……。
10、关羽灵堂(夜、内)
张飞跨进府门,转入关羽灵堂的那一刹那间,碰倒了门口香案角上的蜡台,大银烛翻倒,一下子熄灭了,烛油渗烫着他的手背,隐隐作痛。他双腿一软,又跪倒在二哥的灵牌前,泪花模糊了他的视线,灵堂是空前的凄怆、黯然。
张飞幻觉中,只见二哥满脸是血的头颅,在灵台上乱跳,死寂的灵堂响起了种种古怪的声音,屋子里弥漫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味,二哥的红脸变成了一团模糊的血。眼睛由两只变成了四只、六只,每一只睁大了眼睛都仿佛在向人发话:“兴师吞吴,兴师吞吴,兴师吞吴!”这一瞬间,伴他守灵堂贴身侍从仿佛变成了手持刀矛诛杀二哥的凶手,香烟缭绕,烛蕊炸跳,看不完的幻象听不尽的夜籁……千象万籁也抵挡不住“兴师吞吴”这四个大字!无论眨了多少次眼,转了多少次头,这四个字总是赫赫地留在他眼前。
张飞索性站了起来,抽出将军剑在空中乱挥一阵,接着大吼一声,赶跑了所有的侍从。
张飞的吼叫,惊动了夜巡的马齐,他快步赶到灵堂察看,见张飞独自一人跪在关羽像前发楞,急忙叫来张苞问道:“将军身边岂能离人?”
张苞委屈地答道:“父亲不要我们守在他身边。”
马齐说道:“将军太累了,你快快扶他到后院歇息去!”
张苞即命两侍从将张飞扶到后院。
11、后院曲廊上(夜、内)
字幕:章武元年(公元221年)夏天。
刚刚升起的月儿,被乌云狠狠啃去一角,好一个阴森的夜晚,一个难捱的不祥的夜晚啊!长长的甬道上,灯光昏暗,曲廊幽深,转角处,有黑影晃动。
“谁?!”两侍从机警地问。
没有回答,也没有动静。
侍从轻手轻脚赶至拐弯处查看,巨柱后,飞出两把短刀,同时扎进二人背心,接着两只黑手蒙住他们的嘴,血从胸口渗出,两侍从缓缓傍墙倒地。
12、张飞寝帐前(夜、内)
张飞寝帐前出现范强、张达身影。这时卧榻上的张飞鼻息如雷。
桌上的酒坛、酒碗、书卷、笔墨,一片零乱。
范、张二人侧身入室,只见张飞双目圆睁,吓得倒退三步,瘫作一团,半晌不见动静,张飞翻了个身又鼾声大作,方知张飞睡觉原来如此。
范强以眼示张达出外放风,自己便手执雪亮的钢刀,蹑手蹑脚来至榻前,看准张飞脖颈举手欲砍,陡然间,张飞满脸刚烈之气,吓得范强浑身颤栗不已。
范强再次举刀,那手剧烈颤抖——钢刀下落,刀刃正好触到张飞喉颈上,疲困的张飞酣睡中觉得颈上痒酥酥,以为蚊蝇在叮咬,梦里糊涂,习惯地扬手用力一拍,利刃入喉,只听“啊!”地一声吼叫,顿时热血喷涌,从床上翻滚下地,范强赶紧上前割下张飞首级,囊入袍中,飞步越出郡府侧门,消逝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13、嘉陵江边(夜)
江边暮霭沉沉,阴风惨惨。
莫良和琬香、琼香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