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市100万元计的财富再分配中,均成为输家,不仅将过去20-30年的财富积累基本亏在其中,更将未来20-30年的预期劳动收入深深套在楼市泡沫中。同时,楼市的大幅攀升也推高了制造业的成本,让中国企业更难以负荷。
与此同时,政府在长期的繁荣周期中,逐渐扩大了财政胃口,以制定规则和手握分配权的优势,财政收入的增幅连续多年2倍于GDP的增长,加上国有企业在金融和资源的垄断,都成为中国制造业不可承受之重。
一言以蔽之,中国过去20年的高速增长的动力机制均已盛极而衰,正面效应正陆续转为负面效应,即在旧动力机制快速衰退,在新动力机制未能再造之前,中国经济只能是继续探底,近期也只是很短反弹后,将加速探底。
决定中国经济探底有多深的外部重要因素是美国竞争力再造的速度成果。中国上一轮的大机遇,与911事件后,美国共和党小布什政府,在石油军火寡头的诱导下,将战略矛头指向中东石油,从而陷入伊拉克和阿富汗泥沼有关,这让美国债台高筑,同时在国内放任虚拟金融创新,结果诱发了2008年的美国金融危机。那时在中美两大国的竞争天平上,第一次倾斜向了中国。
但是,中国并没有抓住这次机遇,进行高新科技创新的产业升级,以应对未来劳动力不足的问题;也未能大力推进环保循环经济,以降低对海外资源依赖;更未能乘国际2008年国际商品资产价格大跌而购买海外优质资产,结果以中央四万亿带动全国18万亿元大兴土木,推起了一个把所有刚需者,也把中国压的喘不过气来的巨大楼市泡沫。
与此同时,美国却在民主党奥巴马政府的领导下,努力地进行竞争力再造:先是稳定了美国金融系统;其后帮助大企业撇掉坏账;通过QE1-3,同时打击欧元,推动热钱回流压低资金价格;通过油页岩开发技术和支持新能源压低能源价格;通过加大针对中国的贸易保护,为美国再工业化创造条件。即在中国竞争力持续恶化时,美国竞争力在上升。当然这并不意味着美国没有问题了,西方文明的根本性难题金融寡头利益扩张与选民福利扩张的冲突仍未能解决,它的巨大的虚拟金融泡沫仍将一直是“达摩克利特”之剑。因此,其即使是复兴也是一个阶段性小复兴。
很显然,未来几年中国经济的困难要比美国更大的多,同时东亚地缘政治危机,也会让热钱如惊弓之鸟大规模撤离东亚,从而使中国的问题,如同潮水退却后那样,在海滩上显得更加突兀。在未来几年,人民币兑美元将迎来一个中长期贬值周期。
中国还有应对方法吗?有的,那就要竞争力再造。这至少包括如下几个方面:1,政治体制改革,自上而下的机构精简和自下而上的扩大民主,以大大降低行政成本;2,合理分配土地和资源财富,大部分转入社会保障体系中;3,凡是市场能做好的都交给市场,激发民间创造活力,特别是金融向民间开放尤其重要;4,A股彻底扭转“利益输送市”,变成真正优化配置资源的财富成长市,激励高新科技、新能源和环保循环经济。此外,遏制汽车等高耗能工业,大大降低对外部资源的依赖等等。
坦率地说,从现实的困境到实现竞争力再造,将是极为艰巨的挑战,这首先需要形成一个开明的领导权威,以推动变革。
换言之,即便一切配合到位,变革能够有条不紊地进行,中国也至少需要5-6年才能初步竞争力再造。即至少未来5年中,中国人要做好过苦日子的准备了。
找准中国经济在亚太的位置
2012年CCTV第十三届中国年度经济人物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