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小田 主编|苏杉
6月1日的凌晨,李希彤在微信上看到上海的朋友通宵去压马路、喝酒,他们终于等到了“解封”。而此刻,她早已离沪,经过了“7+7”的隔离和居家观察期。在5月底,她还吃了一顿久违的麦当劳,买了一张livehouse的演出票,方才觉得“生活应该有的样子”回来了。
2022年6月1日0点,上海,大批市民涌向外滩,图为市民畅饮欢庆。图源:视觉中国
李希彤今年29岁,去年留学归来找工作,求职意向是传媒公司或者外企。上海这座被称为国际大都市的城市,自然成了她最理想的工作地点。但从今年3月初抵沪后,两个月时间,她对工作和生活的态度发生了改变——现在,她只想留在老家,找一份相对清闲的工作,业余时间做点喜欢的事情,再好好规划今后的生活。
5月15日,她成为了离沪返乡潮中的一员。离开当日,上海虹桥站发出了12趟列车,有6000余铁路旅客乘离沪,5天以后,这个数字超过了10000人次。
“车上大多数都是年轻人。”李希彤告诉风动。
风动记录了三位离沪年轻人从上海封控开始、到离开的经历,试图还原那些本计划在上海定居、发展的年轻人,最终选择去其他城市的心路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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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乱的职业规划日程表
离开上海,本不会出现在这几位年轻人五月的日程表上。
李希彤到达上海那天是3月5日,一个星期六,她拖着行李住进浦东区一个中档小区的短租房,此刻她已经得到了几家上海公司的面试机会。那天,上海通报新增本土无症状感染者28例。根据过往处置本土疫情的情况,这座城市似乎总能高效控制住零星的新增本土新冠病例,保证城市正常运作。
短租房住一个月,租金要3300元,李希彤只打算暂住几天,再找一间租金在3000元以内的长租房子。
当她开始找房子的时候,便发现有些小区因密接而整楼封控,看房的计划一再搁置。这时正好有朋友的室友要搬家,李希彤于是打算搬去合租,但还未等到搬家,那座楼也因为疫情封控14天。不久后,她所在的小区也封闭了。
到了3月30日,事情开始脱离她想象中的轨道,上海市实行全域静态管理。
2022年3月31日,上海市,疫情防控下街道空旷。图源:视觉中国
同样因为疫情的经历,选择离开上海的,还有22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