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认为我的数学和化学念得还不错,鼓励我准备应考。1934年夏天,我去应考,但是没有考上。老师又鼓励我说,你的底子很深,应该继续努力,不要灰心。1936年,我再次投考,但再次落选。在老师的一再鼓励下,我又于1937年第三次报考,这一次终于考上了。我在英国只用两年时间,就拿到了很难拿到的伦敦大学物理化学专业哲学博士学位。”……
尽管卢老的成就,远超他的许多恩师,但是,“居庙堂之高”的卢老,仍然“饮水思源”,念念不忘50多年前一而再、再而三鼓励过自己的恩师。他的讲话,激起了全场一阵又一阵的热烈掌声。新老校友们争先向卢老献花,大家拥上前去请卢老切蛋糕,全场欢唱《祝你生日快乐》,祝愿卢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我有幸躬逢其盛,见证了这一场别开生面的祝寿会,特别是卢老的肺腑之言展示的大师风范,更是令人难以忘怀。
《菜根谭》说得好:
“文章做到极处,无有他奇,只是恰好;
人品做到极处,无有他异,只是本然。”
风范永存
2000年12月18日,如同晴天霹雳,我第一次听说卢老病情危重,在福州省立医院住院。
当天下午,我到花卉店订做了一个大鲜花篮,并顾不上吃晚饭,在当晚7时半,急如星火地驱车直奔省立医院高干病房。
这个大鲜花篮,用100多支最鲜艳的花卉编成。其中85支是红红火火、含苞欲放的昆明“超玫”,象征着卢老已经走过的85年火红灿烂的生命历程;还有几十支郁金香、百合和康乃馨等鲜花,祝愿卢老早日康复,寿比南山!
无可讳言,卢老病情之重,超出我的预料。他原来的身材健硕,现在变得十分消瘦,脸色灰黄,眼睛已经失去了往昔的风采。他已无力依靠拐杖起身和走路,不得不坐在轮椅上;他的大脑几乎停止了科学的思维和创造。所幸卢老还没有完全丧失记忆。看到卢老与过去相比判若两人,我的心在痛苦中颤抖,忍不住泪水盈眶……
我代表全家(当时我的爱人张红正在东北出差),向卢老献上了大鲜花篮。卢老示意我坐在病房的沙发上。我为了靠近卢老,搬过来一把椅子。卢老“固执地”不让我将椅子移到他的面前,反而要工作人员将他推到我的面前。
卢老依稀记得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在厦门大学、福州大学和北京中国科学院的“教书与科研”工作;依稀记得半个多世纪来曾经朝夕相伴的一些科学家(如著名化学家、中国科学院院士蔡启瑞教授和唐敖庆教授)、助手和学生的名字;也还依稀记得前几年,在北京分别接受我们专访并亲笔题词勉励的往事……
卢老艰难地、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我……做的事……太少了”,“ 还有……许多事……来不及做,怎么就病倒了呢……”
为了不影响卢老的身体,我拜会和探望10分钟后,就依依不舍地向卢老告辞。卢老又“固执地”示意工作人员,非要他们用手推车推着他为我送行不可。尽管我再三谢绝,卢老还是坚持让工作人员推着他走出了病房。我在谢绝无效后,也与卢老的工作人员一起推着他,走过省立医院高干病房那几十米长的长廊。卢老一直送我到电梯前。告别时,我百感交集,再也忍不住热泪长流……
在卢老病情危重的日子里,我和爱人张红在征得医院和卢老家属及工作人员同意的条件下,又多次前往医院拜访和探望。卢老的病情每况愈下。但只要他还有一分精力,就非要坐在手推车上,让工作人员推着他亲自为我们送行。对于所有前来探视的客人,卢老只要可能,都要“固执地”这样做。一直到他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