侣。
1956年3月,贺敬之陪同当时任团中央书记的胡耀邦一起,回延安参加西北5省青年工人造林大会。贺敬之本打算写几篇报告文学和一点新闻报道,但是青年大会要举行一个联欢晚会,说要他出个节目。贺敬之答应大家,表示将用信天游的方式写几句诗,抒发一下感情。夜里,他就在窑洞里面走着唱着,一边流眼泪一边写,写了一夜,吟唱不止,结果感冒了,嗓子失音了,唱不出来,便没有在晚会上唱。后来陕西人民广播电台的工作人员拿去以后,说他们要广播;很快,这个稿子给了《延河》杂志,就在《延河》杂志发表了,这就是著名的《回延安》:
“心口呀莫要这么厉害的跳,
灰尘呀莫把我眼睛挡住了……
手抓黄土我不放,紧紧儿贴在心窝上
……千声万声呼唤你,
——母亲延安就在这里!”
语言朴实无华,感情却真挚动人——《回延安》曾经是那个火红时代的强音,感染过千千万万读者。在这首诗里,诗人贺敬之酣畅地抒发自己对延安母亲炽热的赤子情,这首诗也是诗人在中国的现代诗坛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回延安》、《又回南泥湾》、《西去列车的窗口》、《三门峡歌》、《桂林山水歌》、《放声歌唱》、《十年颂歌》、《雷锋之歌》……这些诗歌作品都是人们耳熟能详的经典之作,曾经吸引过几代人的视线,影响了几代人的精神生活。贺敬之的诗在学习和继承我国民歌、古典诗词和“五四”以来新诗的优秀传统基础上,大胆吸收外国诗歌特点,根据时代的社会生活和人民的需要精心创作出来的。可谓民族的形式,时代的内容,人民的心声。
时过不久,文化大革命爆发,直至1976年,贺敬之整整沉寂了11年。整个文坛也是10年沉寂。粉碎“四人帮”后,贺敬之进入文化部,1977年被任命为文化部副部长。这对于贺敬之来说,自然是他个人历史的又一次重大转折。作为一名老共产党员,贺敬之义不容辞地接受了党中央对他的安排,挑起了文艺领导工作的担子:1980年2月,贺敬之兼任中宣部文艺局局长;同年8月,离开文化部就任中宣部副部长;1987年离任;1989年复出,兼任文化部代部长。
1991年春天,正值日本樱花盛开之时,贺敬之到日本访问。回国的前一天,日中文化交流学会举行了盛大的招待会,有日本文化界、新闻界、出版界、教育界、卫生界、经济界人士及日本政府的官员参加,原定300人,结果来了500余人,都是对贺敬之慕名而来的。会场挤得水泄不通,当贺敬之率代表团走进会场时,掌声响成一片,有不少人一边鼓掌一边喊:“贺敬之——白毛女;白毛女——贺敬之;”“贺敬之——大诗人;大诗人——贺敬之。”有的用中文喊,有的用日语喊。会场内人们排长队与贺敬之交换名片,抢着要贺敬之签名。贺敬之的歌剧《白毛女》还曾改编成芭蕾舞,由日本芭蕾舞团在日本和世界各地演出过100多场。
同年,贺敬之在北京医院进行体检时,大夫确诊他已患肺癌,要对他的肺部进行手术。这时贺敬之已经67岁了,心力交瘁,体力不支,他向中央提出辞去两部职务的辞呈,得到批准。1992年10月,年近古稀的贺敬之留下未竟之业,带着党和人民群众对他这10年的公正评价和他自己对工作得失的深长思考,以抱病之躯离开了他工作多年的岗位。
不论是当文化部部长,还是当普通百姓,贺敬之都平易近人,保持着山东人的那种质朴、直率、爽朗的性格。他曾这样说:“诗人要有诗人的气质,这种气质不是遇到挫折而低头,逃避现实,郁郁寡欢,甚至一蹶不振,而是豁达与宽容,诗人的胸襟应该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