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喜爱诗人田间的抗战诗,诗句短小,铿锵有力。为了能随身携带田间的诗集,他把诗页上的天地空白都剪了去,可见他对田间的诗歌酷爱到什么地步。臧克家一来,贺敬之对诗歌更加神往了。
1938年底,贺敬之随着流亡的师生由湖北均县出发,步行经过陕南,绕道进入四川。这时学校已改名为国立六中,总校设在绵阳,贺敬之所在的一分校驻梓潼县城内。这时的贺敬之已逐渐成熟起来了,在梓潼,他更加积极地参加救亡活动。他和本班同学办了一个“挺进读书会”,还发起创办了一个《五丁》壁报,阅读进步书报,议论时局。从15岁到16岁这一年之间,他如饥似渴地读了许多进步的政治、哲学书籍,也读了不少中外进步的革命的小说和诗歌作品。凡是他得到的诗集,他几乎全部都能记下来。
主课之外的民主空气,进步的书刊,革命的诗歌,渐渐成为贺敬之生活中的主食。他开始学习写散文、小说、诗歌,开始向重庆、成都一些知名或不知名的报刊投稿,并多有作品被采用刊登。对于文学创作的兴趣爱好,奠定了贺敬之一生从事这项职业的基石。
1940年4月的一天下午,贺敬之在学校办墙报、学写诗时认识的一位校友李方立从重庆来到梓潼,找到贺敬之及其他两位同学,四人相约到延安投考“鲁迅艺术学院”。
第二天清早,太阳都还没出来,四个人怀揣着自制的假身份证、假通行证踏上迷雾中的征程。到了延安,组织上并没有把他们安排在鲁艺,而是安排在徐特立任院长的延安自然科学院。贺敬之不甘于这样的安排,他千辛万苦来到延安,就为了投考鲁艺。他坚决地向自然科学院中学部的老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老师答应让他去试一试,万一考不上就要在自然科学院安心学习。贺敬之携带自己在奔赴延安的路上所写的组诗《跃进》,意气风发地赶考鲁艺文学系。
考过几项之后,最后进入口试阶段。当时,贺敬之文化水平只有初一程度,对于文艺理论等专业知识,他自然答不上来。考试结束后,贺敬之虽然感到很失望,但也觉得没有白来一趟,确实为此让自己看到了不足之处。
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被鲁艺录取了。后来他打听到,是文学系主任何其芳决定录取自己的,何其芳说:“我看了他交来的几篇作品,特别是他的诗,他是很有些诗的感觉的!”
鲁艺文学系名家荟萃,周扬、周立波、何其芳等著名作家、诗人的课都是贺敬之难得的精神食粮,何其芳更是他步入文学之门的恩师。在学习期间,贺敬之向何其芳交了一篇习作,这是以马雅可夫斯基的诗歌形式写成的。何其芳在其系列抒情长诗《夜歌》第三章中写到了贺敬之的那首诗给他的感受,诗中称当时还不满16周岁的贺敬之为“17岁的马雅可夫斯基”,于是贺敬之的大名很快在鲁艺传开了。对于贺敬之的学习、成长和创作,何其芳一直十分关心。
1942年,《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讲话》成为中国文艺发展的一个纲领性文件。在鲁艺未参加座谈会的文艺工作者的强烈请求下,院长周扬出面请毛泽东主席来给他们吃点“偏饭”。
那时,不到20岁的贺敬之自然没有资格参加座谈会,但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以后,毛泽东到鲁艺又作了一个讲演,这次机会,正好被贺敬之逮个正着。毛泽东在演讲中提出大鲁艺小鲁艺的问题,意思就是说你们在小鲁艺这个小范围内要努力学习,但不要忘记广阔的社会生活,还有广大的人民群众,还要向社会学习,向群众学习,这些讲话对鲁艺和整个延安的文艺界影响很大。
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后,实践《讲话》精神、自我改造的热潮掀起,这时的贺敬之更是积极地投身到下